暗恋者 ①
三角局△
勿上升×333
看文愉快 💛
罗渽民被经纪人单独喊出来的时候，他就把要说的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，毕竟他一直头脑灵光看事通透。
时隔一年半，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他，只靠自身和公司是不够的，还需要策略才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快速复燃，比如，捆绑营销。其实他在这事儿上看的蛮开，和李帝努本身就是认识许久，两个人的感情并不会因为公司的一些硬性要求而被影响。只是这次，当他从经纪人口中听得另一个名字时，略感意外的挑挑眉。
黄仁俊。
罗渽民思绪有些飘，他想到回宿舍的时候，第一面见的就是黄仁俊。他长大不少，之前稚嫩的眉眼变得凌厉温柔参半，不再是那个一眼看上去小小一只的可爱团子。发色和他离开的时候相差不多，都是深深的咖色，所以才突显了气质，变得稳妥而不失那份灵气。
要和黄仁俊组cp，这有些忤逆了他的某些原则，于是摇摇头，说我还是和帝努一起就好。
经纪人有些咋舌。
在公司里，没有几个人是敢于挑战权威的，就算有主见，也会保留应有的委婉和乖顺，绝不会用祈使句来否定意见。而罗渽民，作为刚刚崭露头角，顶着未成年和刚复出的头衔，竟敢这样回话，语气不冲，但是顽固。
想必沉寂太久，对很多事情有了自己见解吧。从罗渽民正儿八经回来之后，经纪人就发现了，这小子身上不比往昔的气焰，如果说刚出道的时候他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，那么现在的罗渽民，就是一只假寐伺机的狮子。
“你先回去吧，我们有了结果会告诉你的。”
罗渽民听得这样的回复便被打发回练习室，他卸下道别时的尊敬和微笑，心下不爽的扯了扯略僵硬的嘴角。
他不喜欢这样被操控的感觉，虽然现在的他只有接受而不得反驳这一条路。
回练习室的时候只剩下李马克和黄仁俊，两个人坐在地板上凑在一起看手机，叽叽喳喳的倒是和谐，罗渽民抿了抿嘴角，他印象里这两个人之前关系好像很一般。
“你回来啦。”
黄仁俊豪爽的一嗓子，还透着清灵的磁性。
他点点头，对上那人弯起的眼睛也不由得笑起来，长大了也还是很可爱啊。他走几步挨着黄仁俊坐下来问另外几个人呢。
“去楼下买零食了。”李马克扭开保温杯吹了吹升腾起的热气“游戏输了哈哈哈哈楷灿请客。”
“喝的还OK吗？”
黄仁俊手里打着游戏眼睛都没挪开，用手肘怼了怼李马克的手臂。
“挺有用的，不愧是我们闪闪发光的金手。”
得到夸奖的黄仁俊咯咯笑出声来，游戏正巧打完，他顺手从李马克手里牵来杯子自己喝了几口，注意到旁边人的目光急急把茶咽下去。
“是用中国的一些药和花泡的茶，马克哥最近不是一直连轴转嘛，嗓子都哑了我就泡了一点儿给他，渽民要尝尝吗？”
罗渽民其实有个不算毛病的小毛病，别人说话的时候，他总会不自知的去看对方的唇。
说不上为什么，大概是想窥探一下通过声带和空气揉捻在一起的产物，是透过怎样形状和颜色的唇，落在耳膜生根发芽的。
于是他的目光不觉落在黄仁俊唇上。
被茶水润过的柔软，有一圈儿光晕覆在绯色上，随着嘴唇开合而泛着不同角度的温柔。他仿佛能嗅到白色花瓣的香甜，还有不知名药材的微苦，光晕作雪，他想低头吹落稀薄，心甘情愿的被混淆视听。
“渽民？”
罗渽民被点醒，他望了眼李马克保温杯里浅褐色的液体摇摇头，上面飘着白色花瓣。
“我喝不来太热的，谢谢仁俊~”
黄仁俊点点头，侧身把杯子塞到李马克手里，嘟囔着有点儿苦了，问那人下次要不要放点儿冰糖在里面，一如既往流畅的韩语很好听，像刚开罐的冰镇饮料，咕噜噜冒出一串悦耳气泡。罗渽民把两个人熟稔的小动作看在眼里，感叹了一下看来关系发展的很好啊。
有一点儿，莫名吃味呢。
回归紧密锣鼓的进行准备活动，这几天就要飞往LA拍摄MV，罗渽民嚼着嘴里的泡泡糖练习第一千八百遍的舞蹈动作，半路被李帝努揽着脖子扯到一边，鬼鬼祟祟的有些好笑。
“干嘛，做贼心虚的。”
“理事让我给你带句话，说让你，让你和仁俊多亲近亲近，但是不要和仁俊说这事儿了。”
罗渽民皱皱眉，眼皮上的汗滚下来，他难耐的眨眨眼睛。这个意思是，还是要和黄仁俊组cp，而且是他单方面的主动，无需纠缠太久，只要把他罗渽民快速融进集体且热度够高就好。
又来了，这种被操控的感觉。
既然自己的选择左右不了决定，还何必多此一举呢，真是让人不爽。
“我说。”李帝努伸手在发怔的罗渽民眼前晃了晃“回神了嘿，你悠着点儿别吓到人家就行。”
罗渽民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，伸手反揽住李帝努肩膀把他往下摁，小声嚷嚷着怎么着还怕我把他吃了，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啊李帝努。
腹黑呗。
李帝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。
黄仁俊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深夜了，他进屋拍了拍李帝努耸起的被子说我洗完了你去吧。于是李帝努拎着新买的沐浴露哼着歌儿出了房门，还喊了句渽民啊我去洗澡啦。黄仁俊哭笑不得，想着关系已经好到连洗澡都要给对方打招呼的程度了吗。
他坐下吹头发，呼噜噜的暖风吹得他甚是舒服，自然忽略了背后开门和走近的脚步声。
罗渽民站在那人身后，到嘴边的呼喊断了声，他微微垂下眼帘，偏头去看黄仁俊。
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裸露的后颈和湿漉漉的头发，以及穿插在发丝之间的白皙手背。
吹风机声音不小，偶尔的暖风会吹在自己皮肤上，罗渽民忽然觉得自己仿若是一朵被垂怜的红玫瑰，春风一吹，就抑制不住的想伸展，想潋滟，花蕊被温暖的发痒。是因为窗外的月色和昏黄台灯的关系吗，罗渽民觉得胸口微微发烫，难以言喻的情绪攀爬上心扉，他盯着眼下光洁的后颈，因为太瘦而突出的嶙峋骨结，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，去揉捏。
就现在，想触摸。
你相信一见钟情吗？
我不相信，因为我和他见了许多面。
但是我相信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这句话，因为怦然心动，骗不了人。
他的指尖靠近，却在触到那片皮肤前一秒转了个弯，轻轻落在黄仁俊肩膀上，又调皮的跑到他另一侧肩膀边，倚靠着桌子噙着笑意。
“哎什么呀。”黄仁俊侧头过去没有望见人，再回首便和罗渽民正正打了个对视，他关了吹风机，顺了顺半干不干的头发“渽民也那么幼稚的吗，我还以为只有志晟会这么做。”
“我还是未成年喔。”罗渽民笑着耸耸肩，顺手给他头顶打结的头发梳理开来，指尖沾了湿意也并没在乎，他把深蓝色的小盒子放在黄仁俊面前，收敛了一些玩笑“生日礼物。”
“哇。”黄仁俊放下吹风机，拿起来端倪着“但是这也太早了吧，我生日还有两个月呢。”
“我怕当天忘了哈哈哈哈。”罗渽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梁“打开看看？”
盒子里放的是dw的手镯，金色的光晕附在上面，在黑色的绒布里兀自发着光。因为黄仁俊本身是不太喜戴饰品的，所以这小东西他觉得意外的顺心。
“好看！”
黄仁俊把手举起来晃了晃，正巧卡在手腕骨上，是正好的大小，微凉的金属降下了因为洗澡而升腾的温度，很舒服。
“谢谢渽民~”他说话的尾音上扬，眼睛又弯起来，在灯光晕染下的睫毛好像很柔软，忽闪着像翅膀沾了雨的蝴蝶，忽明忽暗。
罗渽民扣着桌沿的指尖用力，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脱离自己的控制，于是努力压下躁动，伸手撩起卫衣袖子，同款不同色的手镯被敛入同一片视野，黄仁俊听得那人悬在头顶的声音。
“是一对喔，仁俊记得要好好戴着才行啊。”
黄仁俊最近有些心底发乱。
作为一名合格的冲浪网友，他已经不止第一次看到罗渽民讲关于手镯的事情了，而且次次都说的暧昧又明目张胆。
这让一向爽朗不拘小节的东北大哥，也有一点点慌张，毕竟他和罗渽民其实并不算太熟，虽然他一直记得来公司后是罗渽民第一个冲自己伸出手，笑着带他融进团体。但是刚出道的时候，他有钟辰乐，罗渽民有李帝努，都是更为亲近的朋友。还没等到他们真正打成一片，罗渽民便一走就是一年半，重新熟络起来需要时间，即便是性情豪爽的他也不例外。
天天都监督着自己戴就算了，还给粉丝说我经常忘带？？直播那种得意语气又是要怎样？？？但是生活嘛，那么多行程要赶，那么多番要追，那么多美食要吃，黄仁俊改天也就忘的一干二净了。
直到，事情终于走出崩坏的第一步。
十八岁，耀眼璀璨，是一生一次的珍贵。
而对于黄仁俊来说，回首看来，十八岁那一年，理智和癫狂纠缠着，席卷八荒。
生日那晚几个人聚在一起开了几瓶啤酒，混合着各种果酒樱花酒，许久没有闹过的气氛和游戏的发酵下，几个人有些上头。黄仁俊摆摆手起身去厕所，敲门之前听得里面两人的细碎对话，寥寥几字却像黑夜的风呼啸过他耳边，那些昂扬的心绪好似干涸的墨水，开始龟裂。
“我不是说让你别太过了吗，分寸啊分寸，”
“过了吗？没有吧，我觉得还能再刺激点儿。”
“别别别。”李帝努洗了把脸，把手上的水甩到罗渽民脸上“作为朋友，我真心劝你，见好就收吧。”
“找死吗！”罗渽民伸手扯下毛巾丢在李帝努脸上“营业而已，哪有过不过这一说的，粉丝不都觉得越过越好吗？”
“不是……哎呀反正你收敛一点儿吧。”李帝努翻了个白眼，这小子的腹黑又出来了“我倒是真没想到你手那么快，上面刚让你营业你接着就买情侣东西了。”
“嗨，我这叫随机应变。”
去你妈的随机应变。
黄仁俊咬紧了后槽牙，视线放在手腕上，他努力憋出个微笑，转身离开。
随机应变是吧罗渽民，生日礼物是吧罗渽民，行，你有种。
温柔，安静。
这是大多人对黄仁俊的第一印象。
但是鲜少有人知道，骨子里刻着东北果决意味的他，当被触及底线的时候，是怎样的样子。
他开始刻意不戴手镯，但并不会真的落在宿舍，因为罗渽民几乎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手腕，看不见手镯便会撒着娇要自己戴上。黄仁俊也会陪着笑，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重新扣回手腕，但这只是两个人的戏份，对外界一点儿干扰也没有。直到终于有粉丝开口问了黄仁俊，关于手镯的来历。
他签名的笔顿了一顿，便笑弯了眼睛。
“啊，那是我和渽民一起在网上买的。”
他抬头，这样说着。
身后的潘多拉盒子吱吱呀呀作响。
既然你喜欢随机应变，那么我变一下手镯的来历，你应该也会很喜欢的吧，罗渽民。
罗渽民在刷到这条推特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，他从床上“呼啦”一声坐起来，脑子里梳理着这几天黄仁俊的反常，不安的心摇晃的厉害，他掀了被子走出房门。其实他不知道见到黄仁俊要说什么，但是就是，这一刻想见到他，想抓住他，不要摇摇欲坠。
一开门，他便望到躺在朴志晟腿上刷手机的黄仁俊，裸露的手腕上空空如也。
有发泄不出来的火点燃了导火索，黄仁俊伸手揉着朴志晟的头发，在他眼里格外刺眼。于是罗渽民抿紧了唇角，几步迈到客厅中央，伸手扣住那人手腕，一把拽了起来。
这可吓坏了双忙内，钟辰乐站起来去拉黄仁俊另一只手却拉了个空，吓的他海豚音都要飙出来。朴志晟往前跑了几步却被罗渽民一句“我有事儿要和仁俊聊。”吼在原地，得到黄仁俊摆手示意不要紧之后才悻悻收了脚步，和钟辰乐大眼瞪小眼。
“黄仁俊！”
这是印象里罗渽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。
黄仁俊揉揉发红的手腕，没有应声。
“你在倔什么？”
“我倔？”黄仁俊抬头，毫不畏惧的对上罗渽民的眼睛“我倔什么了？”
“为什么和粉丝说是一起在网上买的？还有为什么又没戴手镯，一天你要我提醒你多少遍？”
罗渽民很少发火，本身就低哑的嗓音此刻像盛怒的猛兽，呼吸之间都是危险因素。
“提醒？”
黄仁俊直起身子，语气平稳，眼睛里却波澜大起“要我提醒你一下吗？营业而已，没必要那么认真，在宿舍就别搞这一套了。”
平地惊雷。
好像所有的门窗在此刻全都被风雨击碎，大敞着卷起所有安宁。玫瑰低垂着头，被风撕扯着花瓣凋零，蝴蝶被折了翅膀，痛也无言。“而已”这样为了起冲淡作用的词，却掀起轩然大波。罗渽民感觉玫瑰带刺的茎扼住了他的咽喉，再往里一寸，衣襟染血。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不是你说的吗，营业而已。”
黄仁俊浅浅笑开，这样愕然的神色，不应该出现呀，不应该是慌张吗，谎言被拆穿那种。
“不，不是的……”罗渽民瞪大了眼睛，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明显“谁告诉你的？仁俊你听我说，我没有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黄仁俊避开罗渽民的手，银色的光晃的他瞳孔发疼“你这么长的空白期，野心当然要有，这是好事儿。”
“营业，我也理解，都是男的没必要为这一点儿小事儿斤斤计较。但是拿生日礼物来说事儿，罗渽民你真的，良心过得去吗？”
罗渽民彻底慌了，他猜到了缘由，但是很明显，黄仁俊并没有听完那天他和李帝努的对话。
“你没有听完，我、我那天和帝努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黄仁俊只是笑“我不在乎，只是抱歉可能你的营业要提前结束了，手镯我不会再戴了，我希望你也不要再戴了，这让我感到恶心。”
“仁俊！”罗渽民从背后扯住他手腕，另一只手死死握住黄仁俊握着门把的手“你听我说，就一次，你听我说完。”
没有料到会产生肢体接触的黄仁俊脑袋有些卡壳，他愣怔着盯着对方的手腕，没有动作。
“我承认，我有野心，我想迫不及待回到大众视野里。这一年半，我受了太多折磨，身心都是。我几乎没有睡好过，梦里全是落幕的舞台，一个人也没有。后期复健太痛了，每次咬着牙疼出一身汗，我都觉得人生好像都要跟着梦里的舞台一起落幕了。”
脖子上传来吞吐的气，黄仁俊皱着眉头。他太吃这一套了，这样直戳人心的感情牌，他往往招架不住。
“但是仁俊。”手腕上传来隐隐阵痛，骨骼挨挤在一起好像发出慎人的声响“无论我的野心多大，都不敢触及于你。”
不想拿真心作秀，这是我的某些原则，不想忤逆。
“我在外面说了多少调侃的营业话，在我这里对这份感情就有多卑微多虔诚，你懂吗？”
是真是假，真假惨了几分？
此时此刻，重要吗？
“借着营业，把偷偷喜欢你的感情放到无限大，是我不对是我的错……”
罗渽民不想这么快说的。
只是他刚刚发现的感情，就被这样误解，他耐不住这样被曲解的心意。而这段感情，注定是苦涩且漫长的，既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，不如就说出来一起，纠缠沉沦吧。
喜欢？
原来是这样沉重的字眼吗。
黄仁俊甚至没有来得及诧异，他还未开口便被罗渽民扯进怀里，滚烫的体温灼烧着他皮肤，疼痛难忍。恐惧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，他内心储存了许久的秘密破土而出，见不得光日他只得努力强迫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黄仁俊有些恍惚，眼前晃过罗渽民那些眼神和若有若无的接触，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浮出水面，连成了措手不及的直白真相。
“……不…”他开始挣扎，因为太过于焦急而导致推开那人的时候脊背狠狠撞上玻璃门，突出的花纹硌得蝴蝶骨生疼“但是我不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
身后的门突然被拉开，没了倚靠的黄仁俊猝然向后倒去，惊呼还未出口便落入稳妥的怀里，和在耳边响起的焦灼声线形成鲜明对比。
你来了。
黄仁俊慌乱着撞进那双，因错愕而瞪圆的眼睛。他咬着后槽牙，拼命把这句话吞进喉咙里，憋的眼角泛红，指尖冰凉。
李马克伸手圈住那人肩膀，把他扶稳了问有没有伤到哪里，在触到那双蒙了雾气的瞳孔后耐不住心火翻涌，他抬头望向始作俑者。
“马克哥你怎么来了？”
罗渽民快速收起所有外露情绪，晃着招牌微笑打量这门外的一圈人，笑未抵达眼底。
“志晟跟我说你们吵架了，帝努不在让我过来看看。”李马克安抚性的拍了拍黄仁俊肩膀，任钟辰乐拉走沉默的人儿。他站着和罗渽民对峙，两人之间的气氛冷到李东赫打了个寒颤，冲着罗渽民挤眉弄眼示意他有话好好说，便拉着朴志晟逃离事发现场，心里叹着他担心的事儿好像还是发生了。
“为什么吵架？”
罗渽民从混乱里抽了身，他只是笑的更乖巧了，耸耸肩说小事情而已，何必这么兴师动众。他抬脚走出门框，在和李马克擦肩而过的时候拢下音色，扬着嘴角念了一句。
“马克哥还是不要管太多了，否则很容易惹火上身的喔。”
李马克侧头去看那人，许久不见拔高的身形，宽阔的肩膀，以及浑然不同的气场。
就好比，有雀儿在枝头歌颂，有花儿暗吐芬芳，一派祥和，光芒万丈。
然而看不见的地方，有荒芜的月光，有海上的暗礁，藤蔓丛生，摧枯拉朽。
——
“其实手镯是我特意买的。”罗渽民把玩着手上的小东西，喃喃着。
“哈？？？”李帝努惊了。罗渽民是谁，是万事能省则省的心气儿，他认识这人这么久，从来没见过他为谁特意准备过什么。连给母亲生日都只是千篇一律的红色玫瑰蛋糕的人，竟然提前好几个月特意去买了生日礼物，还是情侣款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帝努。”罗渽民难得真挚，他摁了摁太阳穴“我这次回来就觉得，仁俊好像有些不一样了。”
李帝努把毛巾挂回原处，踌躇着怎么开口说这不一样的不是黄仁俊，而是你罗渽民。
“所以我想，借着营业的名义试……”
“你有分寸就好。”李帝努叹口气，还是没忍住提了个醒儿给他“仁俊对马克哥，不太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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